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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灰灰的生日賀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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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



脚下所踩的这片冰原,尚残留激战过后的痕迹。目光所及之处,将原本该是温暖的阳光都折射出冷芒的冰层间,冻结着零散的血迹与尸骸。一行四人的木叶忍者望住那些并非他们同伴的,以僵硬姿态被永封在冰面之下的亡者,不约而同地微微垂下眼眸。

「就是这里。」名为佐井的黑发青年打破沉默,无起伏的声嗓穿过呼啸的冷风,传入同行者耳中。「最后见到鸣人的地方,就是这里。」

「那么就从此处开始。」蹲身跪及冰面,银发的复制忍者术式所至,已召唤出作为搜寻帮手的八忍犬。「按照纲手大人的命令,不论生死,将漩涡鸣人找出并带回木叶。」

「卡卡西老师!」他身后不远处的女医忍翠眸略为凝滞,却在低唤一声后不知该说什么。作为队友的她比旁人更加清楚那两人的关系,复制忍者此时看似平宁的神色之下,恐怕不知隐藏着怎样翻覆烦乱的心绪。「每人选择一个方向,这就行动吧,老师?」最终只能接续这样的话语。

曾为暗部一员的木遁忍者闻言向后迈出数步,亦做出随时可以出发的姿态。

数秒的寂静后,银发上忍起身,八忍犬中的六只立即分跑到另外三人脚边。

于是,各自有作为协助的一双忍犬跟随,四人在茫茫冰原之上散开。


找到那个人,是在三十多小时之后的事。并未像先前止不住恐惧着的那样,已经成为僵冷的尸体。然而,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大半身体都冻结在该是忍术所造就的寒冰囚笼间,只有脸庞和少许胸膛露出,那些总是耀眼的金色发丝覆盖着冰霜,眼眸紧闭,唇色泛出青紫。没有死亡大概归功于薄薄裹住身体的淡金色查克拉,但只在脸庞和胸口的部位还能看到隐约的护膜,想必在这许久的消耗过后已经接近极限。

如果再晚点到达,看到的会是怎样景况,不敢想象。

「鸣人!鸣人!」一边将手掌覆在对方心口注入查克拉,一边强忍着泪水的女医忍试图唤醒被困的同伴,然而想要进一步延向全身的医疗术被什么力量阻挡,莹绿的光芒一次次旋动着想要冲破那壁防,最终却还是黯淡下来。「这是?」

「封印术。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见到。」黑发男人如此轻叹着收回掌心的木刺。「明明是用以封印的查克拉,却同时具有这等防御力……」

平日以画笔为武器的青年默不作声将长刀收回腰间,面前的冰壁上只留下极浅的几道划痕。物理攻击纵使有效,被封在里面的人却没那个时间等待他们碎去整个冰牢。

「吵死了,你们……」金发的木叶忍者缓缓睁开眼睛,与晴空一色的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浓重倦意。「好不容易可以睡会儿,真是的。」
「闭嘴,笨蛋鸣人!」能够使用到他身上的医疗术已到达饱和点,女医忍收回手掌,跌坐在冰面上红着眼眶望朝他。「冷吗,鸣人?稍微忍耐下,很快就能……弄碎这玩意。」

「卡卡西老师呢?樱,卡卡西老师有来吧?我想见他。」比起平时虚弱很多的声嗓,唤出那个人的名字时,却仍是柔软带笑的。「快起来帮我叫他来啊,那样坐冰块儿上你也不嫌冻得慌。」

「叫你闭嘴了,我这就……」女孩子撑着膝盖起身,一个踉跄险些摔回去,幸好另两人一边一个地撑住了她。年长的男人解开披风往冰上铺开,扶女孩子坐过去,少言的青年不作声地把自己披风也脱掉,从正面给女孩子围在身上。

快成冰棍的青年瞅着他们三个咧嘴笑起来。「啊哈。樱你还是歇着吧,我呢,自己叫他来就是。卡卡西老师?卡卡西老师你在的吧?再不出现我生气咯?等回去不管你有不有任务做到你起不来……」

「在这。」随着听不出情绪的低沉嗓音,银发忍者从冰柱状牢笼后侧绕出,不紧不慢地走向青年前方,蜿蜒的血流顺垂落腿旁的双手淌落,星星点点地滴向冰面并在转瞬冻结成暗红的冰斑。「那里没冻掉吗?还想着做?」

「老师你咒我!好狠心呀喂过来亲个我才不生你气喔!」青年皱脸,随即有点儿困难地歪过早冻僵的脖颈朝男人可怜状眨眼。「亲一个好不好,老师?我很想你。」



「好。消停点,不然没冻掉我也会帮你切掉。」银发忍者倾身以自己的额抵住他的,发现护额有些碍事便退开些把两人的都扯落随手丢向怔怔看着他们的三名队友那边。「嘛,帮收会儿。」

再一次倾身,温热的额抵住冰冷的,灿金与淡银的发丝相接相错,不分彼此。复制忍者弯眸扯开遮住面庞的暗色布料,淡色唇瓣覆住对方泛青的唇,轻轻舔咬碾磨。「狐狸味儿的冰棍儿可一点不好吃。」片刻后,他退后半步,作出这结论。「所以乖乖等着,我去继续干活。」

「不准!老师你,在这陪我吧。等我睡着你再干活,好不好?」低下目光盯住男人尚在淌血的指掌,青年不觉乱了吐息,呼出的雾气映着那张冻到几乎不见血色的面庞,看来简直像这荒原天然铸就的冰像。

「不好。」染血的指尖戳在青年面颊,以那里为起点,沿青年皮肤游走直到在他脸上绘出鲜血凝就的繁复图纹。「我说了,乖乖等着。漩涡鸣人,我旗木卡卡西奉五代目火影纲手大人之命将你带回木叶,就一定会办到。即使抛开那点不谈,我可从没有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放跑的习惯。」

扯开结了浅浅冰霜的衣襟,在露出的胸膛之上继续滑动指尖,木叶的复制忍者朝闻言只能望了他发怔的青年绽开笑。「护好自己。其他的,都交给我。」

「卡卡西前辈,那个是……?」再不能在旁沉默的黑发男人困惑地打量那些图纹,这并非他所知的忍术中,任何一种可能用到的辅助阵式。

「嘛,没时间细说。不过父亲留给我的可不止是刀术。」指腹的伤口开始凝结,可以使用的血量减少,银发上忍稍微拧眉手中已多了苦无,收紧手指从刃口处掠过。 血液再次涌出,甚至有些许溅上不远处的冰壁。不去看金发青年瞬间僵滞的神情,他转身走开,从先前到达的侧边开始继续未完的阵式。

「卡卡西老师?我们能帮上忙吗?」没有披风加身,半截小腹都露在风里却完全看不出怕冷样的黑发青年弯起眼如此询问。稍微歇息后体力有所恢复的女医忍也跟着站起,把掉在地上的两件披风捡在怀中,还给两位男性。

想要帮把手的意味非常浓厚。但这确实是只有他能完成的部分,至于之后,倒是真要托付给他们才行。伤口处疼痛并不剧烈,反而麻木感更多,复制忍者没有迟疑地以自己鲜血在冰面上涂出连绵的绯色纹路,直到将整个圆周布满。

回到直面金发青年的位置,他迎着对方痛楚的眼眸浅笑。「别苦着脸,给我撑到最后。不过这玩意我也是头回用,可未必就成功。樱,若真那样的话,就拜托你把我们一起带回去喽。还有小心点,别把狐狸冰棍儿弄碎掉。你知道,我是没办法把他拼回去,麻烦你们的话,又很不好意思。」

随着话音落下,染满狰狞血迹,看不见一点本来肤色的手掌覆住青年胸口。面罩遮盖下的唇角因那里的温热起伏勾起细小弧度。「还有一件事,鸣人。我死你活算是遗言,你死我活算是陪葬,一起死的话当我没说过,一起活的话当你没听到。」

暴起的银色查克拉激起漫天冰雾,将成双身影环绕其间再难望见,仿佛自荒原最深处传来的隐约破裂鸣动与含笑的低语一起,在被满目银白占据视野,逆着狂风几乎站不稳脚的三人耳边回响。


「喜欢着你的心意,从不曾改变。」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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