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歌elegy

終於通過了中忍考試，正式成為中忍。老師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向我道賀。

「嘛，不過對你而言，雖說是下忍不過接到的任務卻和中忍是同一個級別啊。」

的確無論是我愛羅的時候、還是與曉有關的任務，都是等於甚至是高於中忍水平的任務。這是我後來從婆婆那裡聽說的。

此外。

“我當時還強烈反對過讓身為人柱力的鳴門去執行和曉有關的任務”，这样，靜音姐姐曾经一臉為難地悄悄對我說過。

但是啊，雖說我被曉盯上了，但是要藏起來的話本來就不符合我的性格。與其坐等被襲擊再去反擊，我想我更願意主動出手吧。

我這樣說著，老師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輕笑，眯起雙眼說道。

「還真像你的性格呢。但是，可別太勉強自己了。」

然後，用跟我的比起來更寬大的手放在我的頭上，碰碰地輕彈。

「可以的話，也稍微聽一聽我的話好麼？我的心臟不太好，所以請你以後做事再慎重一點吶。」

放在頭上的手開始梳理著我的頭髮。

這是暗示。

老師的臉，在漸漸向這邊貼近。

我習慣性地閉上眼睛，有什麽溫潤的東西觸上雙唇。


                哀elegy歌  1


似乎覺得手還未碰觸到便開始感到害羞的我很有意思，老師故意握住我的手。

就這樣慢慢地收入掌中。在公寓門口進入房間之前抬起我的手，親吻我的手背。

「等、等下…！老師！」

我慌忙中想要抽回手，卻被老師牢牢地握住。他一邊愉悅地笑著一邊關上門，就這樣在玄關口抱著我。

方才還緊鎖的手不知何時鬆開，老師的雙臂將我完全包裹起來。

「老師……」

「不去裏面么？」我有些不滿地問道，老師只是「嗯」一聲扔回來一句曖昧的回答。

只是稍微做一下的話……

「馬上就好。」

他這樣說著，將臉埋入我的頸窩。

不知不覺中不安分的手已經攀上了上衣的扣子。

「老師…你該不會打算在這裡做吧？！」

我一邊按著老師的胸口向外推一邊抗議，老師才無可奈何地放開我問道，「不行么？」

「在這裡的話不行」，我抬頭瞪他一眼。

「真拿你沒辦法。」

老師這樣嘟噥著，掠起我的身體向著床走過去。

在床上將我放下來，壓在身下，又開始了剛才的行為。

沒辦法的到底是誰啊。

不知該說什麽好，我只能默默地在心中抱怨。

「啊——鳴門的味道——」

爲什麽被他一邊用鼻尖蹭著脖子一邊用甜美的聲音這樣說著，就會完全沒辦法了呢。

但是，結果，我還是對老師……



……。



雖然這後面的話我說不出來。


總而言之，我和卡卡西老師的日常大抵就是這個樣子。

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能夠持續到什麼時候，但是哪怕一點點也好，讓我再沉浸下去也沒關係吧？



如此天真的想法，會受到懲罰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次接到的任務比一開始聽說的困難得多。

勉勉強強終於完成任務回到村子，我和老師都已是傷痕累累。

連拉帶拽地被拖回來的老師滿身是血，因為寫輪眼使用過度而疲憊不堪。

一回到村子里，就馬上被送到了集中治療室隔離了起來。

「一定要把老師帶回來……」

口中還在如此默念的我猛然安心下來，意識不斷遠去。



醒來的時候，在視線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的，是陌生房間的天花板。

不，要說陌生，其實也並非如此。

那是不知道看過多少次的，醫院的天花板。

安靜的房內一片漆黑，我這才注意到現在是晚上。

到底幾點了？

離回來的時候應該已經過了一天了吧。還是說已經過了多少天了？

老師他。

沒關係吧？

換做是我的話，只要睡一覺傷口差不多就好了。

雖然最近恢復變得比以前稍微慢了點，但是跟普通人比起來要快很多。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滿心祈禱著老師能夠平安無事。




在回來后的2、3天中，雖然還是有些力不從心，但是已經稍微能夠活動了。

“……唔嗯。傷口已經全部癒合了。”

小櫻這樣說著，對我莞爾一笑。

“但是，因為傷口不斷積累的緣故，還是不要太勉強。”

“已經沒關係了！”

“你啊，偶爾也聽聽別人的話好不好……啊，對了。”

小櫻將手中的花插進花瓶，好像想起來什麽似得頓了一下，向我這邊徑直走來。

“說起來，卡卡西老師可以會面了。你也去麼？”

“哎，真的？！去、去！”

太好了。

心中鬆了口氣，我同小櫻一起走向卡卡西老師的病房。




“卡卡西老師。”

叩了幾下后，小櫻打開門俯著身伸著頭探了進去，依舊躺在床上的卡卡西老師轉頭看向這邊。

就算在醫院裡，也還是用口罩遮住半邊臉。

這究竟是有什麽深刻的理由在裏面，其實我也不明白。

“感覺怎麼樣了？”

面對小櫻的詢問，卡卡西老師只是回以苦笑。

“如你所見，暫時還不能活動。不過這幅樣子還真是相當鬱悶。”

“沒有辦法啊，單是能醒過來就已經不錯了。”

“謝謝你。”

微微一笑，老師將視線轉移到我這邊。

“卡……”

本想叫出老師的名字，聲音卻被先開口的老師打斷了。

“話說回來，小櫻。————那個人是誰？”

我和小櫻一瞬間啞然了。

“啊、啊……”

最終小櫻乾澀的笑聲打破了沉默。

“真是的，老師，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但是，老師卻皺起眉頭，露出一副看上去不太高興的表情。

“我沒在開玩笑。……他是誰？”

那雙帶著些許困意的眼中，看不到謊言。

我下垂著的手本想握起拳頭，五指卻完全不受思維的控制，無法動彈，最終只剩下指尖在空氣中無端顫抖而已。

什麽都說不出來。

能 說些什麽。

就連小櫻也失去了言語。

“小櫻？”

似乎有些驚訝，卡卡西老師開口催促道。小櫻終於吸了一口氣。

而後謹慎地吐出來。

“他是鳴門。渦卷鳴門。還是下忍的時候不是一直在7班、卡卡西班么？這次的任務也明明是一起去的。”

“請別開玩笑了。”

老師微微地睜大眼睛，挑起眉角，生硬地回答道。

“鳴門……？這名字好像的確是……”

好像腦中靈光一閃，視線轉向了別的地方。突然，那隻眼眯了起來。



啊啊，想起來了。


低沉的，沒有抑揚的聲音。

那只忽然轉向這邊的暗色的眼睛，沒有任何光彩。

“九尾的容器的名字。”

我的手攥了起來。

這次，終於能夠握住了。

雖然這顫抖，卻怎麼也止不住。



卡卡西老師深深地吐了口氣。

「什麽啊？這麼說的話我難道經常被塞一些麻煩人么？」

「……老師！」

簡直是用條件反射的速度，小櫻厲聲喊出來。

「怎麼了？」

老師瞠目，如同剛才沒發生什麽事一般反問她。小櫻什麽也沒說，只是回頭看著仍然一臉霧水的老師。

我。

也沒有再說什麽。

即使如此想要逃離這裡，卻還是強迫自己擺出一張笑臉。

「————啊、那個。我、先回去了。」

「哎、鳴門……」

好像是想要從小櫻那仿佛看著什麽可憐東西的目光中逃離一樣，我轉身走向病房的房門。

沒有再看卡卡西老師一眼，只是丟下「請保重」三個字，關上了門。

無視掉身後緊接著傳來的小櫻惱怒的聲音，我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病房。



睡意全無，我站在窗口抬頭看著天空。

太陽已落，月亮隱約浮現出來。

帶著柔和的銀色的月亮。

伸出手想要穿過玻璃抓住月亮，手指卻被阻擋蜷在一起。指尖刮擦著玻璃的表面，引起一陣刺耳的聲音。

「……好像，已經累了啊……」

也許正如小櫻所說的，疲勞積累起來的緣故。或者還是這3天里完全不活動，突然劇烈運動的關係。

長長地吐一口氣，我終於回到床上。



『被塞一些麻煩人』


老師。


卡卡西老師？


難道說


      一直都是  這麼想的？


之前的那些全部都是假裝的？

明明直接跟我講就好了。

那樣的話，就能在這種心情膨脹之前早點遠離它。


「……卡西、老師……」


漏出的聲音，殘酷地掠過喉嚨頂了上來。





診斷過老師之後來到我的病房的綱手婆婆，臉上帶著非常複雜的表情。我不禁笑了出來。

但是這次婆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警告我，而是露出了如同吞針一樣的表情對我說道。

「————唯獨忘掉了你的事情。鳴門，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過什麽么？」

仔細回憶了一遍，卻好像也沒想起什麽特別的東西。我搖了搖頭。

「不知道。」

「……是嗎？」

仍舊皺著眉頭的婆婆把手放在我的頭上。碰碰地輕彈，臉上浮現出看上去像是苦笑的笑容。

「無論如何，你和卡卡西都能回來我就放心了。雖然晚了一些……歡迎回來，鳴門。」

不知怎的，單單的一句話而已，卻讓我心中無比高興。爲了掩飾快要變得濕潤的雙眼，我對著婆婆「呢嘻嘻」地笑了起來。

「我回來了！……我可是要當火影的人，這點兒程度的任務算得了什麽！」

「啊啊，說的也是。」

綱手婆婆眯著眼睛點點頭，拼命地對我露出笑容。



2天后，我回到了家裡。

卡卡西老師卻還在住院。

就算那些話才是卡卡西老師真實的想法，但是果然我對老師的感情卻還是無法改變。

無法一下子就變得討厭他。